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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:半路程咬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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彈指一揮間,時間轉瞬消逝五年。

逍遙靈山,偌大的殿堂內,古色古香的床榻上沈睡著一位少女。

坐在床榻邊,盼望著少女蘇醒之人,身著與海天一色的紗衣,肩披白絨,但見墨黑秀發高高用華冠攏起,戴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美眸瀲灩卻似溫柔似水的雙眸。

坐在榻上之人,擡起白皙而光潔,纖細的手指,有著朱紅色丹寇的手輕撫過少女的五官,淡笑聲傳來,“找你還真是不容易呢,姐姐來了,昏睡五年的小玉兒也該起床了!”

撩起覆蓋住少女耳際處的秀發,白汐攤開右手掌,手中兩枚剔透如血,小如豆的耳飾展現其中。白汐俯身,嘴中念咒,動作輕柔,如對待珍寶一樣,小心翼翼給少女戴上耳飾。

“我的小玉兒,可真是越大越漂亮啊,姐姐真想此刻就帶走你!”

戴好耳飾,白汐翻身下榻,“但姐姐現在還不能帶走你!舍利子姐姐也是勢在必得!為了妖族,天妖必須現世。”

這時,白汐聽到了腳步聲,白光一閃,轉瞬,白汐化為星芒沖天而上,隱匿蹤跡。

“真是的,我就是當初不該有好奇心,明明是月師兄帶來的麻煩,為什麽要我照顧,要我餵藥,更何況一餵就是五年,我的五年青春都浪費在此了,我想出去泡妹妹啊!”

“吱呀!”一聲,剛還在喋喋不休的人推開房門。他腳步輕緩的走來床邊,看了一眼床上五年保持同樣睡姿的閉目少女。

她墨黑長發披散,散落在床榻四周,狹長的睫毛卷而上翹,呼吸輕淺,少女身著烈火般耀眼的赤色紗衣。

“你可真能睡,五年了,五年了,要多少個五年,我才能擺脫你,出關泡妹妹啊!”

“你知道嗎,小東西,這五年來,我日日夜夜的照顧你吃藥。你昏迷吃不進藥,我只好跑遠山坎竹子,做成纖細竹筒,你知道,我為了你,來來回回跑腿多少次嗎?哦,對,還有你這美麗的秀發,能從新長出來還這麽茂盛,都是我的功勞,我犧牲了我種下的萌兒草天天塗抹你那光頭,你醒後要怎麽報答我,小東西!”

喋喋不休半天,也未見人醒,他嘆息一口氣,“我裴晴碩,怎麽就摘在你的手中了呢,我要找不到娘子就懶你!”

吵嚷的聲音吵醒了好眠的火玉,她顫抖著睫毛蘇醒了過來,“你真吵!”

“啪嚓!”清脆破碎的聲音響起,裴晴碩拿著藥碗的手一抖,藥碗帶著深色的濃汁落地。

“你醒了?”

火玉晃了晃頭,她還有些迷迷糊糊,“你是誰啊?爹什麽時候收了個愛呱噪的人啊!”

“咳咳……既然你醒了,那就好辦了,快和師兄說,放我自由!”

火玉仔細打量了四周一眼,這時,她總算清醒了。

“你的自由與我何幹?”

少年圓目一瞪,“要不是我你早死了,要不是我,你能這麽安穩的昏睡五年!”

“所以說,你是誰啊?”

坐起身,墨黑秀發跟著她的動作擺動,她驚呼,“什麽時候秀發長出來的?”

“是我培植的萌兒草,這也更要感謝我!”

細聽可以聽出眼前少年聲音裏帶著一絲不爽。

火玉這才仔細打量眼前的少年,精致的臉型,可愛的眼眸,年紀略小,個子和他年齡很相符。

嗯,沒有胡子,看上去有點小靦腆,挺可愛的嘛!

不過,她露出笑容,“哦,才看到你,你很小一只麽!”

少年氣憤的臉蛋漲紅,“你……”她以為他是寵物?還用一只來形容,裴晴碩肺都要氣炸了。

“嗯,臉紅的樣子也是萌萌噠!”

裴晴碩腹誹,好歹他也該是前輩級的人物了,她卻把他當好欺負的小男娃?

好,讓他好好教教她,他要讓她知道,裴晴碩不能惹。

這想法才出,但見門口走進來一人,裴晴碩回神,“月師兄?”

看著眼前如月神般的男子,火玉所有記憶充斥腦海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你什麽你,月師兄在你昏迷時候,告訴我,你是他的徒兒,要不你以為我會管一個陌生人的死活,你可是我的師侄兒!”

火玉怔住,她只聽到裴晴碩開口說道,她是白衣男子的徒兒,看來她一昏迷,反倒把他虜獲住了,這個昏迷真是好,她忽然傻笑起來。

白衣男子淡眸瞥了一眼火玉,後望向裴晴碩。

“醒了便好,晴碩,帶著她,好好熟悉一下這裏。”

“啊,又是我!”

“師兄你可不能這樣啊,五年前,她昏迷在潭水,我背著她回來找你,你可說過的,只要照顧到她醒,我就自由的。”

當然他的自由是只想要討回個舒心的小娘子,可以讓他隨便的欺負。

白衣男子一抖廣袖,腳下仿若踩踏著浮雲,如臨神邸親降的威壓感更讓裴晴碩剎那有如窒息的感覺。

這時,一聲甜甜的呼喚,才讓他大口**。

“師父!”一襲淺紫紗衣裙的少女手中提著木籃走了進來,她身後跟著一位少年眉目俊朗,但更似柔弱書生的那麽一個人。

“紫兒啊,你回來了?嗯,寧辰也回來了?”

“師父。”少年朗潤的聲音響起。

“好好,回來就好,有看見雲山的尊者嗎?”

“師父,這就是雲山的尊上,從雲山崖下采摘她親自精心培育的新鮮蘿蔔。”

“哦,我看看,嗯個大,不錯,看來可以弄頓美味!”

火玉笑出聲,“兔子才吃葫蘿蔔。”

“見過,尊上師叔!”紫兒害羞的朝白衣男子行了一禮,他微點頭,面上是一派淡然。

“見過師姐!”

“啊?”火玉懵懂,什麽,發生了什麽,怎麽醒來後,她都成人家的師姐了?

看著她探究的眼神,紫兒笑道:“五年前,我救了寧辰師兄後,誤打誤闖,觸碰了結界受傷被師父所救!”

火玉的眼神瞥向裴晴碩,“你被他救?還認他為師?”不要逗她好不好?

“師父很厲害的!”朗潤的聲音響起,火玉深鎖眉頭,這少年,她是不是在哪見過?

“師姐,你不記得我了,我就是五年前被人追,後來是你和尊上出手救了我!當然最後救我離開的是紫兒師妹!”

“哦,是你哦,那時你的臉臟臟的,你看,我都沒認出來,原來你本人這麽秀氣好看!”

寧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但見他臉上浮上一層紅暈。

“好吧,我多了一位師妹,一位師弟,不過,感覺還不壞!”

“走走,跟隨為師去下廚,去做美味!”這時,裴晴碩突然開口道。

師父發令,身為關門弟子不能不聽,紫兒與寧辰跟在裴晴碩身後,半晌,腳步聲越漸走遠。

“師父,這麽說徒兒上次遭了暗算,是師父救了我?而徒兒昏迷了五年嗎?”

“嗯。”白衣男子柔和好聽的聲音淡淡響起。

良久,白衣男子伸手取過左手邊一本|道|家|典|籍,火玉翻身下榻走到不遠處的長桌,“師父,你在看什麽?”

一股少女般的馨香縈繞四周,白衣男子擡眸淡淡瞥了一眼火玉,“書本中的為人處世之道,玉兒也可看看。”

“啊?”師父叫她玉兒耶,心底不知為什麽染上喜意。

“啊,好啊!”

接過師父手中的書,她視線卻在師父周身亂瞟。

師父會把寶貝藏哪呢?她都浪費了五年的時間了,她要抓緊時間才行,雖然有爹爹守護,五年的時間娘親那裏出不了什麽差錯,但她還是想快些拿到寶貝,好離開此地。

寶貝還沒到手,想著要離開師父,她心裏居然會浮現出不舍。

火玉意識到什麽,搖了搖頭,心道,寶貝,寶貝為先,還是寶貝重要。

“玉兒。”察覺到火玉亂瞟的視線,白衣男子眉頭微皺。

“啊,師父!”火玉視線擺正,眼神對上師父,突然,她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麽,感覺心跳比平常跳的快速,就如想跳躍出來一樣。

她拍了怕胸口,輕呼吸。吸氣,吐氣。

“玉兒可認字?”突然,高天月聲音響起。

“啊,我認字,爹爹有找人教過我!”

“嗯,那便好,玉兒把手中的書與桌上的書看完,入夜我會考你!”話音剛落,白衣男子,站起身,邁步朝門口方向行去。

“啊,這麽多的書,師父,徒兒可不可以不讀,徒兒最不喜歡讀書了。”漠視她的哀呼,白衣身影越漸走遠。

“啪!”火玉把手中的書拋向不遠處的長桌,她雖不笨,但最不愛讀書。但在爹爹面前,她是很乖巧的,畢竟她還是滿在乎爹爹對她的評價的。

至於這所謂的師父嗎,她是心有目的,不會委屈自己的那顆心的。她就是不讀書,師父能把她怎麽辦?她就不信了!

這麽想過後,火玉拍了拍手,步出房間。

入目是曲折仿若走不到盡頭的廊柱,其中有百花錦簇的美景,也有寬闊波光粼粼的湖水。

火玉邊走邊欣賞,走著走著,便看到倚靠著精致唯美的廊柱,師父閉目而息。她輕手輕腳靠近,生怕一個動靜吵醒師父。

“師父?”她小聲的呼喚了一聲,見他沒有睜開眼,她笑出聲,她剛要探出小手,搜寶貝。

這時,不合時宜的甜糯糯聲音響起。

“主人,你醒了?嗚嗚嗚,主人,你可醒了!”

火玉只好暫時收回小手,她瞅準目標捂住小花蘿的口。

她喃喃道:“你醒的比我更是時候,差點被你害死!”

火玉瞥向師父,見師父沒有醒來,她這才放下心,還好,師父沒有醒來。

她剛站直身軀,身後傳來裴晴碩的聲音,“誰在那呢?”

火玉收回看向師父的視線,扭身瞥向不該此時現身的小正太。

裴晴碩來到白衣男子的面前,他視線對上一抹如烈火般熾熱的雙眸,這是他何時又惹惱了她?

火玉一言不發,直接從他側身而過。

他搖了搖頭,這時,白衣男子睜開雙眸。

“師兄,我蘿蔔弄好了,要不要嘗嘗我的手藝?”

“嗯。”

本以為會拒絕的人,居然會同意,裴晴碩心中一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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